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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税天堂对第三世界发展产生了怎样的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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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一些例子已经证明,成为租税天堂是一项成功的经济发展装路,例如,以人均GDP来看,卢森堡目前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爱求和瑞士也名列前茅、新加坡的排名正快速上升,一些较小的岛屿如泽西岛、百慕大、开曼群岛,表现显然更佳,只不过,衡量这些地方的GDP,涉及不少问题,可能会扭曲结果。

但是,一些租税天堂仍然处于世界上最贫穷国家之列。最不成功的租税天堂是太平洋岛屿,许多独立的加勒比海岛屿(已经切断殖民地关联性的岛屿),以及许多新的转型经济体,同时也是较失败的例子。

为何只有一些租税天堂很成功?国际货币基金的三位经济学家苏斯(EstherSuss、威廉斯(OralWilliams)和蒙迪斯(ChandimaMendis0的研究报告指出:“几乎没有调查与研究、衡量境外金融中心对租税天堂整体经济的贡献”,尽管如此,我们归纳出租税天堂策略极为成功的三种类型国家:

1.中等规模的欧洲“半境内/半境外金融中心”:卢森堡、瑞士、爱尔兰、塞浦路斯、比利时、荷兰;

2.附属国家或地区:开曼群岛、百慕大、海峡群岛、直布罗陀、荷属安地列斯群岛;

3.亚洲及中、南美洲转口中心:新加坡、中国香港、阿布达比、巴拿马、乌拉圭。

为何租税天堂会成功?聚集经济

地理经济学家指出,地区经济的重要性在于为经济增长提供支柱。相关研究集中于很少数的成功例子,例如意大利东北部、德国巴登-符腾堡邦(Baden-Wurttemberg)、加州硅谷、波士顿一二八号公路、伦敦金融城,这些研究显示,邻近性可以创造正面的聚集效应。学者阿德里安·邵格(AdrianTschoegl)使用相同的理论,认为成功的租税天堂是创造出聚集效应的租税天堂。一开始,当国家不经意地吸引外国资本时,许多租税天堂的境外产业分散于各地,但随着税收增长,那些政府便能进一步降低税赋,或是选择性地提供最新的基础建设,开始吸引怀有企图的业者进到境内。随着更多银行与金融机构进入当地市场,竞争加剧,金融中心的效率与竞争力声誉也提高,历经时日,聚集经济产生了专长,租税天堂在特定专业市场建立起声誉。

这个理论或许可以解释一些境外金融中心的成功和转向利基市场发展的倾向。例如瑞士(尤其是日内瓦)发展成为私人银行业务的世界翘楚,这个区隔至今仍然掌控大约40%的市场。卢森堡的情形也一样,虽然这个国家高度仰赖外国的专业人士。这个理论尤其适用伦敦金融城,其他的成功例子包括格恩西岛的再保业、开曼群岛的避险基金业、泽西岛的证券化业务。

法务专家米歇尔·道尔(MichelleDoyle)和安东尼·约翰逊(AnthonyJohnson)的研究报告指出,这种聚集效应也包含当地人口。例如,在巴哈马和开曼,外国机构一开始只雇用当地人担任较低层的职务,多半倚赖外国移居者担任专业工作。但历经时日,外国机构开始认知到训练当地员工担任专业工作的好处。

聚集效应理论有其道理,但欠缺有系统的比较研究,只提供我们论述与推测,没有事实。道尔和约翰逊的研究报告并未提供境外产业的涓滴效应统计数字,而且我们有相当理由怀疑他们的论点,因为开曼政府声称,居住该岛的人口中有将近50%是移居当地的外国人,主要来自英国、爱尔兰、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和新西兰,泽西岛和格恩西岛的情形也一样。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开曼在其公布的二〇〇四至二〇〇五年年度预算书上陈述一个期望达到的目标:“所有居民至少有可以维持生计的所得”,以人均GDP衡量,开曼虽为世界土最富有国家之一,但从这段话看来,显然并未出现涓滴效应。

外溢效果

几个最成功的租税天堂在发展境外产业的同时,约莫也成为受欢迎的观光地,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性?帕兰(RonenPalan)和阿伯特(JasonAbbott)在他们的合著中指出,观光业、建筑业和境外产业这三者之间存在综效。跟观光业一样,境外产业仰赖基础建设的支持,例如电信、运输、旅馆、餐饮服务,这两个产业也有助于提升小国家或地区的知名度,是鱼帮水水帮鱼,因此境外产业的发展,或许对更广的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外溢效果。这个理论有其道理,但同样缺乏这个主题的研究。在一些租税天堂,例如泽西岛,证据指向相反方向:金融服务业的蓬勃发展导致许多设施价格超出观光客的能力负担范围,反而伤害了观光业。

另一个争议性更大的外溢效果理论的变化版本是:更复杂精进的境外金融业带动了高效率国内资本市场的发展,促进投资与增长。没有什么证据显示存在这种外溢效果,事实上,大卫·泰勒(DavidTaylor)研究东加勒比海股市(EasternCaribbeanStockExchange)的形成得出的结论是,境外产业对于加勒比海地区国内金融业的现代化发展并无贡献。

别无选择理论:缺乏腹地

另一种论点引据的观察是:大多数的租税天堂就人口及领土面积而言,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之列。这个理论认为,人口多的大国有许多可使用的竞争资源与手段,最小的国家无法争取到大规模生产或制意业,也无法在高价值产业竞争,除了美丽的沙滩与山脉等地理优点可吸引观光客外同价值产业完争优势”是它们的小,以及它们的立法主权。由于面积小、人口少(许多租税天堂的人口跟一个中型城市的人口差不多),不需要花大钱养军队,事实上,它们别无选择地必须切赖国际法律与规范来保障安全。它们的基础建设成本也相当低,当中有许多只有几条公路,医院,因此没有这方面的供养支出。受英国保护的属地,纵使其人均名目所得高于英国,仍然可以获得英国政府提供基本基础建设成本的补助。因此对这些租税天堂而言,维持一个国家与政府的成本相当低。

专长岛屿研究的学者戈弗雷·柏德契诺(GodfreyBaldacchino)指出,许多知名的租税天堂在一九六〇年代和一九七〇年代取得独立,但很快发现生存的艰辛,而英国方面并不愿意补助以前的属地。英国政府责成其国际贸易部(DepartmentofInternationalTrade)为英国属地找出一个可行的生存之道,国际贸易部便委托前内政部财务官员安德鲁·爱德华兹(AndrewEdwards)进行深入研究,于一九九八年提出所谓的《爱德华兹报告》(TheEdwardsReport),其建议之一是,继续支持这些属地发展境外产业。

《爱德华兹报告》指出,这些国家或地区面临的一大问题是缺乏一个够大的腹地,因此缺乏经济发展选择途径。此报告认为,境外产业大体上是一种“虚拟”产业,未涉及多少国内交易,也不需要相当数量的人力资源。就连排名世界第四或第五大金融中心的开曼群岛,其境外产业从业人员也只有五千人,相较之下,伦敦在二〇〇五年的直接从业者为三十三万八千人。

其他租税天堂雇用的人员更少,有些工作被外包给位于工业化国家的外国公司。发展境外产业的一大好处题,它不倚赖当地经济,租税天堂变成一个主要靠利息收入或商业化的主权独立地区。当然,在欠缺腹地的情况之下,这些幅员较小的地区也比较不会受到租税天堂的有害影响,没有一个需要供养支撑的大型间利国家,也不需要维持大规横的基础建设,套用柏德契诺的话:在低或零税赋的岛屿上设立境外金融中心、银行与保险公司,作为更大,进可以获双产业律来的利益,又不需要大多的相关成本。

缺乏腹地也影响这些国家或地区的社会与政治结构,小而人口密的国家或地区,例如新加坡、中国香港、卢森堡、百幕大、马耳他、反按乏土地,无可避免地发展转口业务导向经济,包括境外金融。缺渡地使这些地方无法形成拥有土地的农民或种植园主阶级,也就不会形成巨大的农民或园主团体游说力量抗拒较便宜的进口农产品,进而造成消费者的食品成本较高。结果,许多这类国家的主要政经操纵力量是国际导向的商人阶级,历经时日,商人阶级很轻易地将进出口业务转型为提供金融服务。此外,由于规模小,许多这类地区被富有家族的寡头力量操纵,使得这些地区很容易建立经济与法律的不透明性。

对聚集理论的批评

境外产业可能对经济发展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在最成功的金融中心,我们已经看到一个问题:境外产业往往对现有产业(例如农业、小型制造业)造成排挤效果。在此同时,聚集经济和商业化主权地区形成资深岛屿经济学家嘉树博史(HiroshiKakazu,音译)所谓的“食利经济体”(rentiereconomy),即仰赖攫取流动资本以赚取利息收入。当整个经济与社会转向仰赖流动性最高的要素时,这个经济体将处于非常脆弱的地位。境外产业导致租税天堂和世界大都会的关联性更加密切,因此变得极易受到经济循环波动的影响。

这种趋势导致这些岛屿经济体处于非常脆弱的地位。在来自欧盟OECD的施压下,它们现在已经开始理解到,可能受到淘金澜或新前市症候群的冲击。他们的庞大财富太过倚赖一个产业,若因任何原因(例如,另一个境外中心变得更受欢迎或来自发达国家的压力),导致这个产业失败,它们就会开始因为没有其他选择而严重受创。举例而言,“欧盟行为准则”(EUCodeofConduct)的推出,令泽西岛和格恩西岛陷人两难困境,被迫选择提高非居住者企业的税赋,或是对所有企业一视同仁地减轻税赋。

两岛皆选择后者,对在境内进行交易的所有公司提供表面上看起来的零所得税税率。但是,这两个岛虽为众所周知的租税天堂,其实高度仰赖当地企业缴交的20%企业税,因此实施新税率后,使它们陷人出现可观预算赤字的危险,它们试图建立一套当地企业自愿捐的复杂制度,但最终徒劳无效。

事实上,作为伦敦和纽约等主要金融中心的卫星,许多租税天堂极其容易受到这些大金融中心变化的联动影响,当英国或美国的法律及措施有所变化时,卫星租税天堂可能快速受到严重冲击。举例而言,只要美国通过参议员李文、科尔曼(NormColeman)及奥巴马于二〇〇七年二月提出的《防止滥用租税天堂法案》(StopTaxHavenAbuseAct),必然就会改变美国对于租税天堂的态度。欧盟在二〇〇八年五月誓言将改革“欧盟储蓄税赋规范”,这也可能对一些租税天堂造成冲击。

聚集效应也导致房地产价格大幅上涨,以及愈来愈扩大的贫富差距。汉普顿及克里斯汀生在他们的研究报告中就提及,泽西岛的房地产价格不断上涨,甚至比伦敦最富有地段的一些房价还要贵,对当地居民造成严重冲击,泽西岛土著被高房价挤出岛上体面的住宅区并生活于贫穷中。

开曼群岛的情形也类似,《开曼新闻》(CaymanNews)在二〇〇七年刊登的一篇社论中指出:“一般来说,这里的生活成本比伦敦高出约15%到20%。”这篇社论也提及当地贫富差距不断扩大:“世界各地都出现贫富不均现象,但在开曼和其他租税天堂,由于欠缺课税(不论是累进税或非累进税)以平衡、消除房价不断上涨的影响。贫富不均的问题更加恶化。”

在中等规模经济体,能够吸引及发展本地专业服务而不完全依额提外产业的国家,聚集效应最有益处。对于最小规模的国家或地区,聚集效应是一把双刃之剑。迹象显示,在许多租税天堂,由于货富差距扩大,社会冲突愈来愈多,泽西岛、开曼、英属维尔京群岛、英属特克斯及凯科斯群岛都已经出现此问题。这个问题虽很少被讨论,但可能渐渐破坏租税天堂的稳定性。

国家被俘虏

汉普顿及克里斯汀认为,许多租税天堂的小及岛国性质,导致它们被国际银行和大型会计师事务所等国际金融资本俘虏。克里斯汀生表示,在他担任泽西岛政府顾问期间见过外国银行家与金融家为泽西岛起草金融法,有时他们甚至要求当局制定及实施特定金融法。瑞士的政治学家也批判,金融产业在瑞士政治发展中扮演反民主的角色,我们也不断见到相关报道,叙述美国组织犯罪在一九六0年代,于百慕大及其他加勒比海境外中心的发展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虽然这些国家或地区声称具有独立主权,但实际上的独立程度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么高,因为它们的发展与社会目标全都听命于外国资本。一般而言,租税天堂并非只在金融事务上缺乏透明度,整个国家都缺乏透明度,多数被少数且往往不露面的寡头所控制。

腐化蔓延

很少被注意却非常真实的危险现象是:由于租税天堂跟金融犯罪重牵连,这种行为“外滋”至其他领域。社会学教授安东尼·曼观察到,非法种行为“外溢”至其人地墓延于这些社会,他形容巴哈马是“一个充满深层社会问题的社会”,开曼群岛现在终于开始坦率地讨论酗酒、滥用药物、虐童、性骚扰等社会问题。这些问题导因于富裕中的贫穷,导因于一个漠视贪腐事情的堕落政体。有些人甚至认为,媒体在二〇〇八年报道的一桩发生于多年前的孩童性虐待丑闻,之所以未在事件发生当时被报道出来,是因为租税天堂社会的保密特质。这种说法无法获得证明,但很显然地,租税天堂的本质与状态可能对任何一个实行此发展策略的地方产生这种有害的影响。

结论

租税天堂对第三世界的发展产生明显有害的影响,国际资本外逃议题的知名专家贝克和经济学家戴夫及卡莱史密斯等人的最新研究显示,每年自发展中国家非法流出的资金介于八千五百亿美元至一万亿美元之间,他们认为,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租税天堂的助长。这金额比目前全球的援助资金高出八到十倍,也明显高于一九七〇年代和一九八〇年代盛行低度发展理论下的全球援助金额。

第三世界负债中的一大部分,以及据估一九八〇年代初期拉丁美洲取得贷款的过半数,被侵吞者存放在瑞士的银行和其他主要的境外金融中心。尽管当时提供这些贷款的融资者(包括国际货币基金在内)大都知道这个事实,仍然坚持第三世界国家必须负起这些贷款的偿还责任。另一方面,收存第三世界“热钱”的瑞士大型银行在一九五七年做出一项策略性决定,它们的资产将只有一小部分是投资于第三世界国家。

讽刺的是,世界上一些最小、最贫穷的岛屿经济体已经证明租税天堂策略是成功的发展政策,至少在名目上,当中有一些如今已是金世界人均GDP最高的国家或地区。但纵使是成功的租税天堂,例如开曼群岛、百慕大和泽西岛,也令自身处于非常脆弱的境况,它们的经济太过仰赖境外产业和相当大的外来者社群,境外产业促成的经济发展报酬在社群之间分配不均,导致愈来愈升高的社会紧张关系。从经济与社会这两个层面来看,租税天堂策略对于发展的贡献都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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